天空,昏昏沉沉,雷声阵阵,沉重的乌云挡住了欲要照射而来的光,天地间变的一片黑暗,只有一丝丝光芒从云间透露而出。如用刀将天空劈裂,将天分为一块块却又如藕断丝连般连在一起。
地上,一片荒乱,人立而起的杂草在天空的压迫下斜着草穗,随着风在黑暗的空中摇动。荒野上有一栋茅屋坐落其间。
屋内,一盏油灯在静静的燃烧着。桌子上,对座放了两只酒碗,碗内有着丝丝浑浊的清白色液体。其中一杯刚露碗口,另一杯已经堪堪可以看到碗底。
这时在远处突然有强劲的轰鸣声传来,似是风撕裂空气的声音,尖锐的刺耳。仿佛在天的尽头,轰鸣声传来的地方,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大。
桌子旁,一个身着白色服饰的年轻人正襟危坐,注视着对面的人,略显苍白的脸上一片平静。年轻人的长相平淡无奇,但是他的眼神却非常深邃,仿佛是看尽天下人生百态之后,无聊于人间,超脱于世俗的智慧和淡然。
他注视着对面那络腮胡子的脸,从上到下,先是灰白的发梢,然后是有着很深的皱纹的眉头,然后停留在眉间上的那道伤疤上,伤疤上的伤痕已经不是非常的明显,可以看出是一道陈年旧伤了。“我要你杀了它。”
大汉摸了摸眉间的伤痕:“这是20年前,她死的时候,她亲手在我这里留下的。”说着这话的大汉面色凄然,话语间有点哽咽。他知道,对面的人说了两个‘她’是同一个人。
“五十年前,我遇见了她。从那以后,我一直认为,你--吴眼,是我的朋友。我一直对你所说的话深信不疑。”他叹了一口气:“直到20年前,你告诉我,她在五乐城,那里会有危险。我同样相信着你”似乎不愿意继续说下去。“我把它们全部都杀光了。后来我累了,我不愿意再和他们纠缠了。你又出现在我面前,拿起我的矛,把他们杀光了。那时候我就开始思考这场你从50年前开始布的局。”
这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摸了摸自己胡子,说到:“现在我想通了,我找到了你,不,应该说你让我找到了你。”
“很多人都要它死。”年轻人再次开口,没有理会大汉说的话,说的虽慢却非常坚定。大汉知道这些‘人’包括人和一些龙。
“那些人跟我没关系,我只想知道我要它死的原因。”络腮胡子的大汉掐住自己的胡子,重重的看向那年轻人。“而且我有拒绝你的权利。并且,我不想杀它。”
“这次你没有!”年轻人虽然说的很慢,但是语气却毋庸置疑。“我不允许。”
大汉点了一根烟,用力的吸了一口。“从那天开始就决定了我的'用途'么。这样,那么我知道了。这就算原因吧,我的原因。”大汉紧盯着年轻人,想从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点什么。“那么告诉我,那些人,你认可么吗?”
年轻人丝毫不为大汉锐利的目光所影响,看了看大汉的眼睛,似思考一般沉默了几秒,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。
大汉眯着双眼,端起酒碗,将最后一点酒饮完,又伸手拿过对面那只刚露碗口的酒碗,一饮而尽,随后起身走向屋外。
“这也是你的这场局的一部分么?当年你潜心修德,看了天下繁华,看了各族兴荣,看尽了人世间的情仇苦恨,自感看破天下,更名‘天下看破’,看尽世间真切切,算尽天下无遗策。但我说你看破了世间万象,却看不破人之间温情种种;你看破了历史的兴亡交替,却看不破各种族相濡以沫。你算什么算无遗策。”
“人们都说我是胸无成竹,而你心有天下。现在还有小儿歌谣:‘无眼看破天下事,成竹胸无半根竹。’50年前我欠你的,所以我自愿成为你手中的一把利剑,听了你30年的话,要不是那次,我还在你布的局中。”
大汉用力的吸了一口烟,随后抖动了一下手指,烟灰随着大汉的抖动缓缓落在屋内。
“所以这一次我要自己做一次选择,我倒要看看我这思考了50年的一次选择,能不能破坏你这个布置了50年的局。”
屋外不远处,那朦胧的阴影逐渐变得明朗,突然一道闪电劈过,雨水滴落,那道身影变得清晰,竟然是一头龙从远处极速飙行而来,巨大的双翼展开,似乎把天空都遮住了。雷声阵阵,有莫大声势。
那大汉注目那个身影良久,未见借力,竟离地飞行而起,衣襟在风中凛凛作响,缓缓朝着巨龙的方向飞去。
突然间,轰的一声。身后的茅屋被大火瞬间覆盖,那火光如同太阳一般在这天地间形成莫大的声势。
这时,天空再次轰鸣,倾盆大雨顷刻而落,雨水落到火光中,但是非但没有熄灭火势反而雨水仿佛被火焰点燃,火势沿着雨水向天空蔓延,在天地间形成一道红色的屏障。
巨龙在屏障前缓缓停住,凝视着对面一个微小的人类,发出阵阵龙吟。有着巨大声势的龙吟,在这个火幕面前显得苍白无力。
随即,它张开了自己的大嘴,随即空气带着雨水如漩涡般向它口中涌去,片刻后发出了巨大的龙吟声,龙吟低沉而震撼。把它身前的雨水的都层层震碎,化为雾气,声波用一种肉眼可见的形式向前推进,顷刻间淹没了大汉。
水雾渐渐消散,慢慢显现出大汉的身影,但是此刻大汉却是毫发无伤,连手中烟头的烟灰也丝毫没有掉落。
他举起手中的烟头,向着龙身抛射而去,划过一条弧线落入龙脚下。随后他伸出右手,缓缓握起成拳。巨大的轰鸣声从龙的下方传出,随即化为一团火焰包围了巨龙。
......
片刻间,火焰便淹没了那条龙。再然后,火焰便没了,仿佛消失了一般从这片天地退了出去。
成竹看向了远方,巨大的身影之后有着3个极大的阴影,飞速而来。一头红色的巨龙,一头银色的巨龙,一头蓝色的巨龙。它们在火幕前停留了下来,它知道这个人是来拦下它们的。
银色巨龙仔细的看着先前有着这么一团火的地方,丝丝的裂纹在这片空间中展现出来。它仔细的感应这里的空间轨迹,然后竟然对着成竹张开了大嘴,吐露人言“这种火焰,你是火神。不愧是火神,竟然可以用火焰的温度把空间烧裂,还烧断了空间轨迹,连我都无法感应到她的行迹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应该已经到了身形外物的境界了,为何还不破碎虚空而去。据我所知道的,一个可以破坏界面法则的人,界面不会容下你的。你为何可以在这个界面继续存在。”
“界面而已,我随时可破,你们一群蠢货,却以为界面是限制自身的枷锁。愚蠢的俗物,世人知道长生好,却不知至理为情,这就你们龙族虽强却不能拿我奈何的原因,只不过一群飞禽走兽而已。”成竹哈哈大笑,说话却毫不留情。
“哼,你和我们敌对并没有什么好处,为什么要帮她。这是我们族内自己的事,与你何干!”
“敌对?你们也配?我杀你们如杀猪狗一般容易,何来敌对?你们的性命在我的一念之间,我为何要考虑你们的言语。”成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。
“你只要告诉我们把她转移到哪里,这件事我王就不与你计较了。”银色巨龙对成竹的话不以为意。“我已经通知我王了。”
“也罢,那我现在就把你们这几条爬虫杀了,再去把你的王杀了。”说话间,成竹的身影在火焰中消失。
片刻后,三条被烧得一片漆黑的龙尸从天上掉落。
成竹看向了身后,那个茅庐内的人早就不见了身影。
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,想起了刚才放走那条黑龙时,吴眼那个波澜不惊的表情。仔细想了想,还是很遗憾啊,我自以为脱了局,20年间我不停地思考,没想到这都在你的计划中,50年一局,真是算无遗策,也到了收子的时候了。
既然落了子,那便要收回更多的子,这是世间对于天下看破的看法和评价,也是认可。
一个月后,已然达到了身形外物的火神成竹在火峰独战三头龙王,分别是银龙王,火龙王,水龙王。战后,
火神战死,火龙王当场死亡,水龙王重伤不治而亡,银龙王重伤而逃。
此战之后,龙族震惊。消息不胫而走,人族也震惊,一直以来龙族都是在食物链的顶端而活,即使是在人类占主宰者的当今社会,人族也是在龙族的鱼肉之下而活。这之后人族惊醒,以各个国家首都为基本点而进行研究对于自身的强大之法,以用来对抗龙族的强势。
但是这一切都与远离人族主要社会的边远的村庄没有关系,在一个小小的村庄中,少年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,或者说是‘龙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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